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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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何青雲和林幽斷斷續續的交談中，何夢川了解到這家會所竟是賀蕭大伯開的。
也就是說，這位又土又豪的土豪大大，不僅是何夢川親舅舅的好朋友，還是賀蕭的親大伯。
……這關系這麽一扯，好像還挺近？
不僅近，還巧得很。
細細想來這幾層關系雖然巧到一處去了，卻也算合情合理，畢竟舅舅是商人，商陽本來就不算大，繞來繞去都是熟人也並不稀奇。
就這麽遛著彎尬聊了會兒，林幽提出該回去了，四人一起往回走，經過種著參天大樹的院子，緩步走過連廊。
還沒進會所大廳，隔著窗，何夢川看到舅舅正和一個男人抽煙聊天，舅舅臉上帶著笑，儼然很輕松的樣子。
他們走進去，何夢川喊了聲舅舅，兩個男人同時看過來。
何夢川認出此時和舅舅聊天的是之前見過一次的賀叔叔。
現在她已經知道，這位賀叔叔還是賀蕭的大伯。
“賀叔叔晚上好。”何夢川問候道。
後者和藹應聲，接著看向她身後，沈聲招呼，“賀蕭，這是你何叔。”
少年微微頷首，恭敬地喊了聲“何叔。”
何青雲和林幽前後腳進來，先後同兩位長輩打招呼，何夢川心裏再次感嘆世界之小，巧合之多。
正感慨這是什麽孽緣呢，賀蕭大伯開口了，“正好孩子們都在，明天來會所玩，賀歲弄了個什麽俱樂部，聽說都是年輕人喜歡的項目。”
何青雲笑問，“會不會太打擾了？”
賀寶忠：“這有什麽打擾的？臭小子還跟你叔客氣上了？你還不知道賀歲？人來瘋一個。”
何青雲笑著應下：“謝謝叔叔。”
幾個年輕人當即約定好時間，何峰和賀寶忠剛好抽完了煙，各自帶著自家的崽回包間。
何夢川小聲問何青雲，“賀歲是誰？”
“賀叔叔兒子，”何青雲說，“比我小一歲吧，小時候我爸常帶我去他家吃飯，一起玩過。”
何夢川想了想，又問，“那你之前也見過賀蕭嗎？”
“沒有，那時我也才十歲，賀蕭還穿開襠褲呢吧？”
“……”
回去後，何夢川把明天的安排告訴何田。
因為有何青雲跟著，又是在熟人的會所裏，她很痛快便答應下來。
時候不早了，何夢川不能睡太晚，何田帶著她先離開。
****
第二天上午九點，何青雲來接何夢川，兩人一起來到會所，何夢川這才留意到會所名——藍夜宮廷私人會所。
……果然相當“土”豪。
賀蕭和一個高個男人正站在大廳門口閑聊，兩人略有些神似，只是賀蕭還帶著青瓜蛋子的氣息。
沒見林幽的身影，何夢川下意識看向何青雲，後者卻並無失落情緒，反而挑眉問，“看我幹嘛？你小夥伴在那兒呢。”
他說的小夥伴自然指的是賀蕭。
何夢川懶得搭理。
說話間賀氏兄弟迎過來，何青雲和賀歲已經挺久沒見了，兩人一時都有些生疏，聊了幾句才開始熟絡起來。
何夢川是第一次見賀歲，客客氣氣叫了聲哥，賀歲笑瞇瞇地說，“你就是青雲以前常說的小公主吧？”
何夢川癟了癟嘴。
再看賀蕭，已經笑裂了。
四人往會所最東側的俱樂部走，賀歲思忖著說，“就我們四個人，玩什麽好呢？”
何青雲問，“都有什麽項目？”
“密室逃脫、劇本殺、KTV、游戲室、臺球廳……反正我喜歡的這兒都有。”
“……”
何夢川忍不住問，“哥，這是專供你一個人消遣的嗎？”
賀歲笑說，“也不是，算是開放的，會員制消費。
“今天哥請客，想玩什麽盡管開口。”
何青雲突然問道，“林幽怎麽沒來？”
何夢川挑眉，心想他終於憋不住了。
一直沈默的賀蕭回答，“我姐有事，說晚點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何青雲煞有其事點頭，“有些項目還是人多了有意思。”
及至走進俱樂部所在區域，四人都沒決定要玩什麽項目。
賀歲把選擇機會讓給何夢川，“讓我們小公主來選吧。”
說著遞給她一個平板，滑動幾下便是俱樂部所有項目簡介。
因這稱呼，何夢川臉倏地紅了，“……哥，別這麽叫我了，我這都多大了。”
賀歲哈哈大笑。
賀蕭似乎是第一次見她這副神情，睜大眼睛驚嘆道，“我天！何夢川，你這是害羞了嗎？”
何夢川使勁瞪他，鼓著眼睛不說話。
何青雲摟住何夢川肩膀，笑道，“快想想玩啥吧。”
其實他們把選擇機會讓給何夢川屬實不算明智之舉，她哪兒懂這些？
何夢川把簡介翻了一遍，看得很仔細，也看得格外……久。
何青雲縱容地嘆了口氣說：“你慢慢選，我去個洗手間。”
何夢川眉頭緊蹙，盯著平板愈加糾結。
賀蕭看不下去了，催促道，“你還能不能選出來？”
何夢川也覺得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，她把平板還給賀歲，“哥，還是你選吧。”
賀歲笑，“研究半天啥也沒研究出來？”他低頭看了會兒，提議道，“不然我們玩個刺激的？”
賀蕭連連擺手，“可拉倒吧，再給人整暈過去。”
“誰暈？”
賀蕭沒答，轉而說，“算了，咱先整些溫和的，老少皆宜那種。”
賀歲哼哼兩聲：“那就數娃娃機最溫和。”
他挑眉看賀蕭，賀蕭卻看何夢川，似乎在等著她決定。
沒一會兒，何青雲從洗手間回來，問道，“選好了嗎？玩啥？”
賀歲拍板：“走！抓娃娃去！”
“……”
何夢川看著前面走著的三個男人，不對，兩個半男人，賀歲和何青雲二十啷當歲，肯定算男人，賀蕭嘛，雖然已經變聲，但終歸還沒進化完全，勉強算半個。
她看著前方兩個半男人，不知為何真有一種自己成了“公主”的錯覺。
四人各拿了一些游戲幣，走到一整排娃娃機前。
何夢川不是沒玩過娃娃機，只是從來沒玩過這麽帶勁的娃娃機。
幾乎把把抓到心儀的玩具，簡直不要太爽！
因為太簡單，抓到後來她都興奮得麻木了。
兩個半男人不玩娃娃，轉手都送給何夢川，何夢川接應不暇，娃娃掉了一地。
她剛要蹲下撿，何青雲扯住她胳膊往後拽，“我來撿，你一邊待著。”
賀蕭楞了楞，也蹲下一起撿，賀歲托工作人員去找了個大袋子，幫忙把撿來的娃娃盡數放進去，然後拎著滿當當的袋子走到何夢川面前，“笑納吧，小公主。”
雖說是賀歲自家的生意，可何夢川覺得她又玩又拿的行為顯得有些貪心，想了想，她說，“這也太多了，我房間放不下，我就挑一個吧。”
最後，她從眾多娃娃中挑了個櫻桃小丸子，“就她吧，我喜歡這個。”
賀歲垂眸看了看，突然笑了，從袋子底下又掏出一個，“一個太孤單了，給她找個男朋友。”
何夢川低頭看去，是花輪同學。
這麽一看，兩個是比一個好，她樂呵呵地接受，“謝謝賀歲哥！”
賀歲：“不用謝我，這倆娃娃可都是賀蕭抓來的。”
何夢川一楞，扭頭看向賀蕭，後者“切”了一聲，快步往前走，背影特別傲嬌。
在賀蕭的提議下，四人決定去游戲廳玩一會兒。
剛進游戲廳的門，何青雲就爆出土撥鼠叫，“臥槽！拳皇！臥槽臥槽街頭霸王！恐龍戰隊也有！！！”
何夢川不明白何青雲在興奮什麽，問了才知道，那是他小時候玩過的游戲，沒想到能在這裏重溫經典。
兩個半男人各自找了臺機器開玩。
到底還是親表哥，看出妹妹一臉迷茫，便帶著她玩了一會兒。
何夢川慢慢找到點感覺，自認為出師了，開始揣著游戲幣獨闖天涯。
可她終歸是游戲白癡，幾把下來贏得不如輸得多，饒是游戲幣不花錢也玩不下去了，太難找到滿足感。
後來她專註投籃，可這項目又太費體力，沒過幾分鐘何青雲就喊她，“別玩投籃了，再累著你。”
何夢川嘆息一聲，只好圍觀兩個半男人玩游戲。
她先走到何青雲身旁，見何青雲在玩格鬥類游戲。
只見滿屏招式提示，配合極具氛圍的聲音“one kill”“double kill”，哢哢哢閃瞎眼。
技術好像很好。
看了一會兒，何夢川又走到賀歲和賀蕭身邊，兩人在玩雙人射擊游戲。
何夢川先站在賀歲這邊看，主觀上認為他玩得也不錯。
又走到賀蕭這邊看了一會兒，沒看出他打得如何，倒覺得自己就跟領導視察工作似的。
何夢川不禁“噗嗤”笑出聲。
笑完方覺周圍氣場不對，擡眸看賀蕭，他正捏著手柄一動不動。
何夢川下意識看向屏幕，畫面已經轉為黑白。
這畫面她太熟悉了，這是……輸了。
何夢川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心想果然腦子不行連游戲都玩不好。
下一秒，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，可顯然來不及了。
話已經禿嚕了出來。
緊接著，何夢川看到賀蕭猛地轉過來。
圓睜的雙眼，呼呼出氣的鼻孔，抿緊的嘴唇，無一不預示著少年即將爆表的怒氣值。
何夢川自覺理虧，默默咽了咽口水找補道，“我的意思是你玩游戲技術還不大行。”
賀蕭冷笑：“我技術行不行用得著你評價？你算老幾？”
聽他這麽說，何夢川也有些惱火，一時沒忍住刺激了他一句，“學校排名第一呢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賀蕭直接炸了，“你跟我有仇？見天逮我一人噴！第一了不起？我那是不稀地學，不然分分鐘秒殺你。”
何夢川：“太好了，等你來秒殺。”
說完才想起自己確實理虧些，又低下聲音給他順毛，“技術不行就好好練技術嘛，勤能補拙嘛，別老發火呀。”
賀蕭眉頭一皺，“你罵我什麽？”
何夢川不解，“我哪兒罵你了？”
“罵了！你說什麽補豬！”
“……”
一旁結束游戲後，抱臂聽了一會兒的賀歲悶悶笑出聲。
賀蕭直接把怒火引到他身上，“你還笑？？”
賀歲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道，“蕭啊，咱沒事多讀點書吧，你是該補一補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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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叔叔晚上好。”何夢川問候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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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叔叔兒子，”何青雲說，“比我小一歲吧，小時候我爸常帶我去他家吃飯，一起玩過。”
何夢川想了想，又問，“那你之前也見過賀蕭嗎？”
“沒有，那時我也才十歲，賀蕭還穿開襠褲呢吧？”
“……”
回去後，何夢川把明天的安排告訴何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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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夢川是第一次見賀歲，客客氣氣叫了聲哥，賀歲笑瞇瞇地說，“你就是青雲以前常說的小公主吧？”
何夢川癟了癟嘴。
再看賀蕭，已經笑裂了。
四人往會所最東側的俱樂部走，賀歲思忖著說，“就我們四個人，玩什麽好呢？”
何青雲問，“都有什麽項目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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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青雲突然問道，“林幽怎麽沒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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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歲把選擇機會讓給何夢川，“讓我們小公主來選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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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暈？”
賀蕭沒答，轉而說，“算了，咱先整些溫和的，老少皆宜那種。”
賀歲哼哼兩聲：“那就數娃娃機最溫和。”
他挑眉看賀蕭，賀蕭卻看何夢川，似乎在等著她決定。
沒一會兒，何青雲從洗手間回來，問道，“選好了嗎？玩啥？”
賀歲拍板：“走！抓娃娃去！”
“……”
何夢川看著前面走著的三個男人，不對，兩個半男人，賀歲和何青雲二十啷當歲，肯定算男人，賀蕭嘛，雖然已經變聲，但終歸還沒進化完全，勉強算半個。
她看著前方兩個半男人，不知為何真有一種自己成了“公主”的錯覺。
四人各拿了一些游戲幣，走到一整排娃娃機前。
何夢川不是沒玩過娃娃機，只是從來沒玩過這麽帶勁的娃娃機。
幾乎把把抓到心儀的玩具，簡直不要太爽！
因為太簡單，抓到後來她都興奮得麻木了。
兩個半男人不玩娃娃，轉手都送給何夢川，何夢川接應不暇，娃娃掉了一地。
她剛要蹲下撿，何青雲扯住她胳膊往後拽，“我來撿，你一邊待著。”
賀蕭楞了楞，也蹲下一起撿，賀歲托工作人員去找了個大袋子，幫忙把撿來的娃娃盡數放進去，然後拎著滿當當的袋子走到何夢川面前，“笑納吧，小公主。”
雖說是賀歲自家的生意，可何夢川覺得她又玩又拿的行為顯得有些貪心，想了想，她說，“這也太多了，我房間放不下，我就挑一個吧。”
最後，她從眾多娃娃中挑了個櫻桃小丸子，“就她吧，我喜歡這個。”
賀歲垂眸看了看，突然笑了，從袋子底下又掏出一個，“一個太孤單了，給她找個男朋友。”
何夢川低頭看去，是花輪同學。
這麽一看，兩個是比一個好，她樂呵呵地接受，“謝謝賀歲哥！”
賀歲：“不用謝我，這倆娃娃可都是賀蕭抓來的。”
何夢川一楞，扭頭看向賀蕭，後者“切”了一聲，快步往前走，背影特別傲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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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半男人各自找了臺機器開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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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終歸是游戲白癡，幾把下來贏得不如輸得多，饒是游戲幣不花錢也玩不下去了，太難找到滿足感。
後來她專註投籃，可這項目又太費體力，沒過幾分鐘何青雲就喊她，“別玩投籃了，再累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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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走到何青雲身旁，見何青雲在玩格鬥類游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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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一會兒，何夢川又走到賀歲和賀蕭身邊，兩人在玩雙人射擊游戲。
何夢川先站在賀歲這邊看，主觀上認為他玩得也不錯。
又走到賀蕭這邊看了一會兒，沒看出他打得如何，倒覺得自己就跟領導視察工作似的。
何夢川不禁“噗嗤”笑出聲。
笑完方覺周圍氣場不對，擡眸看賀蕭，他正捏著手柄一動不動。
何夢川下意識看向屏幕，畫面已經轉為黑白。
這畫面她太熟悉了，這是……輸了。
何夢川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心想果然腦子不行連游戲都玩不好。
下一秒，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，可顯然來不及了。
話已經禿嚕了出來。
緊接著，何夢川看到賀蕭猛地轉過來。
圓睜的雙眼，呼呼出氣的鼻孔，抿緊的嘴唇，無一不預示著少年即將爆表的怒氣值。
何夢川自覺理虧，默默咽了咽口水找補道，“我的意思是你玩游戲技術還不大行。”
賀蕭冷笑：“我技術行不行用得著你評價？你算老幾？”
聽他這麽說，何夢川也有些惱火，一時沒忍住刺激了他一句，“學校排名第一呢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賀蕭直接炸了，“你跟我有仇？見天逮我一人噴！第一了不起？我那是不稀地學，不然分分鐘秒殺你。”
何夢川：“太好了，等你來秒殺。”
說完才想起自己確實理虧些，又低下聲音給他順毛，“技術不行就好好練技術嘛，勤能補拙嘛，別老發火呀。”
賀蕭眉頭一皺，“你罵我什麽？”
何夢川不解，“我哪兒罵你了？”
“罵了！你說什麽補豬！”
“……”
一旁結束游戲後，抱臂聽了一會兒的賀歲悶悶笑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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